入目之字,卷着几许淡淡墨香,字迹隽秀之至,似是突然间竟莫名的扫走了满心的沉寂阴霾。
信笺上,言道的依旧是行军的进度,且还说此际离大英边境仅有百里,但时至今日,却不曾寻得找准边境关卡之法。
凤瑶心生疑虑,着实不知颜墨白如何会遇这等问题。
既是知晓离那大英边境几近百里,又如何不知大英边境的确切位置难不成,那大英的边境隐藏在迷雾中,竟让人找不准
再者,颜墨白往日不是与大英东临世家的东临苍熟识么,便是不知那大英关卡的确切位置,自然也可询问东临苍才是,又何能都要抵达大英了,竟还不知关卡位置
那厮在出发前不是说万事俱备了么,可如今此事一出,他最初又是哪门子的做足准备了
思绪翻腾,略有不平。
则待坐定在软榻沉默许久后,凤瑶才稍稍起身踏至不远处的案桌,提笔而写,在纸上落了不急前进,先寻关卡几字。
亲自对黑鹰喂了些吃食,黑鹰蹲在凤瑶身边眯眼小憩了一会儿,随即便携着凤瑶的纸条振翅飞走。
夜里,凤瑶再度去了一趟幼帝寝殿,正巧,国师正为幼帝把脉施针。
待得一切完毕,夜色深沉之际,凤瑶与国师才双双踏出殿门。
地上的白雪仍是不曾全然化净,周遭之处,森白片片,略微突兀刺眼。周遭的夜风,凉薄刺骨,似是大旭的冬天突然就这么极是凉薄了一般,风吹在身,竟是冻得人手脚发痛。
凤瑶今夜裹了袄子,但国师依旧穿得少,寒风肆意的掀着他的衣袂与头发,越发的令他增了几许仙风道骨的味道。
“凤瑶。”
待二人稍稍朝前行了几步,冷风里,国师突然幽长的出了声。
“嗯。”
凤瑶神色微动,按捺心神的应话。
这话落下不久,国师便继续道:“幼帝身上的蛊毒解药,未配成功。”
他语气卷着几许压制不住的叹息与怅惘,待得这话全然道出后听,他突然驻足朝凤瑶望来,话锋一转,继续道:“时日已不多,如今解蛊的唯一之法,便是寻得母蛊。事不宜迟,明日,我便出发离京,去寻母蛊。”
凤瑶满目复杂,面色起起伏伏,待驻足沉默许久,她才平寂低沉的道:“解药之事,悟净方丈前两日便与本宫说过了。既是解药不曾配出来,唯今之际,自然是要寻母蛊,只是,国师亲自提出去寻,不知,你要如何去寻往哪儿去寻”
“蛊毒乃大英之人所种下,我自然是要去大英寻。”
国师幽长缓道。
凤瑶目光越发怅惘幽远的落在前方灯火的尽头,“大英人海茫茫,国师可知那下蛊之人是何人,此番去大英,有该寻何人”
国师神色微滞,道不出话来。
凤瑶转眸扫他一眼,全然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继续道:“国师既不知下蛊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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