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像极了某种不自量力的嘲笑。
他坐神座上,俯瞰蝼蚁争生。
楚明姣拳头缓缓捏紧了,指甲嵌进肉里,压出月牙的形状,也挤出点麻木的痛意,她蓦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诸多杂念都被强行压回去。
他想,那就让他好了。
酉时,天色黯淡下来,她没有再找到另一条多的界壁,下山时,说不失望焦虑那都是假的。
她借着昏暗的天光走嶙峋山路,踩着凸起的山石,一跃能跨度数十米,倏然,因为出神想事,没仔细,她借力的一块山石滚落,脚踝生生硌到一块毛躁的石子上,很快流血,红肿,高高鼓起。
楚明姣停下脚步,不以为意,春分和汀白见状都赶过来,她却在他们大惊小怪之前自己用白色绸缎勒住了伤口。
流畅麻木,一气呵成。
天空中那道已经压得极为隐晦的气息没克制住地波动起来,像一只麻雀落到了覆满雪的树梢上,引起簌簌的动静。
楚明姣都不往天穹上一眼。
“走。”她随意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皱眉说:“去祭司殿。”
不知道其他队伍有收获了没有。
但愿能有。
接下来的路,春分与汀白都能明显感觉到走得格外的顺,压低的树枝被风拂开,犬牙交错的山石好像都收敛了暴躁的脾气,乖乖柔软起来。
途径处有个覆盖两三里路的泥潭,坑坑洼洼路况很不明朗,很多神使们经过,运气好点的被溅得满身泥点子,运气差点的,被已经诞生出混沌意识的小泥怪裹得深陷泥潭。
楚明姣直接像灵猫一样蓄力,轻轻盈盈地跃过去了。
踏在泥潭边缘时,她没注意,让小泥怪悄悄顺着往腿边淌过来,那是几根泥巴触手,也没有恶意,就是调皮,正是初生意识懵懂好动的时候,有所察觉时,一只脚已经被泥巴完全覆盖了,眼受伤的那边也要被泥水溅盖。
小泥怪伸出的触手啪嗒一声,没能打到楚明姣的腿上,而是陷进一层无形的神力中,咕噜着滚了一圈,又被送回泥潭中。
楚明姣低头捉触手的动作顿了顿。
眼底又冷又凉。
属于神灵的霜雪气息点到即止地回到天边,将自己隐没到几近于无,仿佛无法逼着自己直视她厌恶的眼神。
楚明姣情愿他彻底与自己撕破脸,别管她,别对她好,别总是一副坚冰融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她,在意她的深情模样,她心里还能好受点。
先浇灭所有的希望,再给点小恩小惠,这算什么?
楚明姣没再停留,径直下山,扭头去了祭司殿。
今天大家毫无所获。
夜里,楚明姣焦虑得不行,她懒得回楚家来回麻烦,浪费时间,又不可能再回冰雪殿,就暂时占用了祭司殿。
宋玢哪敢怠慢她,叫人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住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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