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这在敌国宰辅面前不着寸缕的羞耻感受。
庄令涵是太医之女,少时曾随父施诊于边。病患多因战乱伤疾,被治好后为了表示对她的感激,常会亲切唤她“小庄先生”。
现在她嫁为人妇,却被自己的新婚丈夫,亲手送到了敌人的床榻之上。
多可笑,又多可悲。
陈定霁无视她的满脸泪痕,只是轻轻用手背抚过,她未被泪水沾湿的下颌。
她不自觉地抖了抖,这样的触碰,已让她难以自持。
“夫人这样天香国色,委身萧毅那般小人,着实可惜了。”倏尔,他推她落榻,她簪好的青丝也跟着落了一半下来,缱绻无尽,垫在她与寝单之间,给她带了些痒。
而他逡巡于她敏感的双手,却惹她生疼。
他手掌指间有厚厚的老茧,与他本人的年龄极不相符,这是长年累月的金戈铁马留下的痕迹。
良久,他终于与她对视。
他的眉眼与昨夜无异,依旧是那般冷峻倨傲。冷面冷心,否则,就不会堂而皇之地纳了她这个敌国质太子之妻。
长安的天这般肃杀燥郁,可她却听见露珠滚落细叶的声音。
她明明不应该听见的。
她有些受不住,闷哼了一下,可刚冲出嗓子,又自觉羞耻无比。
“夫人,怎么不叫了?”他的眼底掠过一丝阴影,看不出是喜是怒,“或者说,夫人你只在萧毅面前叫,如今到了我这里,便成了哑巴?”
她别过头去,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双手动弹不得,她只能被迫听他的淫词浪语,“昨夜夫人为我承上那杯盏时,我便已经想到夫人在我身下这娇妖模样了。只是我没有料到,夫人的嗓音也如此悦耳。不如夫人多叫几声,我也多疼夫人几回,怎样?”
她终于受不了这般屈辱,哭了出来,泪水顺着她青丝而下,浸湿了枕边月白寝单,“呜呜呜……君侯,妾求求君侯,别再说了……”
“唤我夫君,以后都只能唤我夫君。”他刻意加重了那个“我”字,尾音竟然带了自得的笑意。
“夫君……妾求求夫君……”她只能照做,心中的耻感满盈,根本就不受她控制。她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只看到他抬首,似乎正在看着她。
“夫人求我什么?”他好整以暇。
“求夫君,求夫君快点放过妾,妾身子弱,受不住……”她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夫人在萧毅床上时,是否也这样求过他?”他哂了一哂,“没关系的,以后夫人只能求我,这一世都只能求我。”
未等她反应,他俯身便衔住她朱唇。
眼神还是那样冷。
折腾至后半夜,在她越来越无力的告饶声里,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起身穿衣的间隙,他无意间回头,见她细腰遮了半处的寝单上,有血红半干后的点点褐色。
“原来萧毅这厮不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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