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两瓶桂花油,才将她一头蓬乱卷曲的长发收拾得服服帖帖,全都乖乖贴着头皮,不敢作乱。
双眉斜飞,即使是刻意柔化了眉梢,还是挡不住那股飞扬之意,傅嬷嬷一面梳妆一面评判:“啧啧,这股子野气,遮都遮不住。”
眼睛更不用说了,随时都是乌黑发亮,傅嬷嬷再三告诫她:“千万不要正眼看人,千万不要正眼看人。这眼睛亮得跟鹰似的,别把人吓着。不,你最好连抬眼都不要,无论谁跟你说话,你都只看着脚尖。”
是的,她的眼力比鹰还要好,能射中一百步外的苍蝇。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还是这样明亮,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暗淡无光。
温摩对着镜子抚着自己的脸,还来不及狂喜,忽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床畔的花架。
花架上搁着一盆珊瑚。
珊瑚有半尺来高,华美晶莹,不可方物,在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美丽的光泽。
她记得这棵珊瑚。
当初她初到京城,古夫人带她回娘家做客,她在宴席上喝多了酒,头昏脑胀,古夫人便让傅嬷嬷扶她到厢房休息。
可是后来,同样醉酒的姜知泽被人送了进来,他扑到她的身上,撕开她的衣服,她拼命挣扎,却全身无力,百忙中一脚踢倒了这只花架,这座珊瑚砸得粉碎,发现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众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和姜知泽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成就了笑话当中最经典的一环——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不知廉耻地爬上了姜家大公子的床榻。
姜知泽成为了可歌可泣的受害者,第二天就上门提亲。
然后在新婚之夜,就用皮鞭将她抽成了重伤。
她绝不会认错这株珊瑚,绝不会认错这个房间。
她也绝不会允许悲剧再重演一次!
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吃力地抬起脑袋,在雕花大床上重重一撞。
“砰”。
剧痛让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挣扎着下床,推开房门。
哪怕走路摇摇晃晃,随时会摔倒,她也一定要离开这间屋子!
这里就是她噩梦的开端。
大央有两位异姓王,一是姜家,二是古家。古王府便是古夫人的娘家,这次是古王妃六十寿辰,王府里里外外灯火通明,装饰一新,长长的游廊下挂满了灯笼。
穿过游廊就是前院,她要找到自家的马车,赶紧回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温摩听到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还有多远?”
风里传来这样一句,温摩瞬间绷直了背脊。
徐广,姜知泽最信任的心腹,信任到,每一次都虐打妻子的快乐的都要与他分享。
灯光已经将人的影子率先投到了走廊上,温摩无处可躲,推开离身边最近的一扇门就藏了进去。
“马上就到了,厢房早就收拾好的,专备着贵客们歇息之用。”
温摩贴在门缝上,看到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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