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子晃了一下，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瘫坐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明步说出失策，到黑点凝聚，无火自燃，药剂注入，异象丛生，最后化为氤粉。
不过短短的一分钟，在百合子的感觉中，犹如那个夜晚一样漫长
那是一切的开始，而这，是一切的结束吗？
这就，结束了？
百合子怔怔的看着前方。
“铃科！刚刚得到的调查结果，明步藏有某种能力觉醒药剂！你……额。”
猛然退开大门的路希看着一片狼藉的总控室，不禁愣住。
“他已经死了。”说话的是百合子。“还有什么消息吗？”
如同机器般干涩的声音。
“……第二个消息，这个基地的自爆装置被启动了，我们应该尽快撤离。”
“哦。”
“我是说，基地要爆了，我们要撤了。”
“哦。”
路希头皮一阵发麻：“这虚数空间的具体情况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基地既是长泽明步的老巢，也是我们的保护伞，失去了它，谁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虚数中迷失！”
“哦。”
“哦你个大头鬼啊！”路希终于忍不住了，咆哮起来，“大仇得报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吗！无论是去和朋友们嗨个痛快还是叼根烟说‘啊，天下无敌真是寂寞’装逼我都可以理解，你这幅被人给灵魂调教的肉人形是什么鬼！”
百合子的脖子忽然“咔哒”一响。
听上去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啊哈你说的容易！”她忽然蹦了起来，反而开始朝着路希大吼，“你懂我九岁就被那种渣渣给差点强暴有留下多大的阴影吗！你懂我九岁就被最信任的人给背叛有多崩溃吗！你懂我这几年来每一个夜晚都在心惊胆战的祈祷着不要梦到他只能在杀戮中麻痹自己的痛楚吗！你懂我看着仇人从一个无能力者化身为掌控一切的绝对能力者的那种恐惧吗！”
“我…”路希气势一滞，随即涌出来某种奇怪的勇气，“我不懂的话！”他猛的抱住百合子，然后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亲好的瞬间他就跳开来，不出所料，刚刚他站的地方已经凹下去一个大坑。
“不懂的话，我怎么敢亲你呢！”
即使一副躲躲藏藏随时准备开溜的表情，路希依旧理直气壮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我…”这下轮到百合子卡壳了。
那家伙怎么能碰到我？我刚刚……故意为那家伙放开了防御？不不不！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故意的！
百合子大脑嘭的一下冒出了蒸汽。
下意识的吧？啊啊啊！那不是更加糟糕了吗！
在百合子满脑子浆糊的时候，路希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大仇得报，生无所恋。又见到自己也未踏上的领域，而恐惧吗……那最终之作呢。”
“你生无所恋，只求一死，但有人会为你的死而哭泣。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路希接着说道：“那个孩子还在门外等着你呢。”他朝百合子挥了挥手，“如果你无所恋，那最终之作，就是你的希望。如果你但求死，那我，就是你的未来。”
“你下一个需要杀戮的目标，或者，你第一个恋人。”
他轻佻的笑着，摆了摆手，离开总控室。
希望……未来……
那个混蛋！还没把刚刚的事情解释清楚！我下一个就杀了你！
百合子如是想着，追随者那散发着光芒的身影，冲出大门。
为空旷狼藉的总控室，留下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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