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没听进去,胡乱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书信写完,又读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错处,才将其用蜡封好,搁在了桌角。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敲了两声,随即吱嘎一声开了条缝。江影一身夜行衣从门外进来,肩上一层薄薄的雪。
“公子。”江影说:“外头并无异状……是今夜就送去吗。”
“送去吧。”江晓寒将案角的两封信递给江影,吩咐道:“厚的送去庄府的别院,薄的这封送去给大理寺卿邢朔……悄悄地,别惊动了旁人。”
江影接过两封书信,用手大略一摸,才揣进怀中:“公子放心。”
江影回头要走,江晓寒又将他叫住了:“对了,嘱咐庄奕贤,就说是我说的,叫他装病也好什么找什么理由也好,能出京就出京,不能出京就闭门谢客,熬过年关再说。”
江影点头应是。他做影卫时间久了,隐藏自己的能耐修炼的十分到家,这么一来一回间,几乎没留下什么声响。
江墨向来觉着他神出鬼没的摸不着影,也不晓得一天到晚究竟在干什么。
江晓寒吩咐完了外头的事,便起身去屏风内换衣裳,江墨见他换了身出门的外袍,忙问道:“公子要出去?”
“我去一趟恭亲王府。”江晓寒说。
片刻后,他手中握着一把钥匙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我走之后,府内闭门谢客,明日外头无论有什么动静什么消息都不必惊慌。”江晓寒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江墨:“将书房上锁,钥匙你拿着。若是……”
江墨见他话说半截,追问了一句:“若是什么?”
“……算了。”江晓寒自嘲地笑了笑:“你在府中,要将下人约束好。我不在的时候,连恭亲王府的事情也不必理,若有什么事,江影自会回来办。”
这话说得蹊跷,仿佛他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似的。
江墨心中不安,试探地问:“公子要出远门?”
“不是。”江晓寒含糊地道:“只是交代你一声。”
江墨总觉得他还有未竟之言,但自从回了京城,江晓寒办事他就越来越看不懂。江墨不太敢过问主子的心意,但担忧的话说多了还显得矫情——何况江晓寒也未必听得进去。
往日便算了,江墨总觉得今日的江晓寒与平日有些差别。江墨还想旁敲侧击地问上一问,江晓寒已经避开他,自顾自地打着伞出去了。
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江墨辗转反侧,一宿都没睡着。他睡在离近外院的房中,听了一晚上外头的动静,直到天亮后方才发觉,江晓寒是真的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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